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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添迈上熟悉的楼梯,拧动门把手,走进那间他并没有那么熟悉的房间。
他看到了盛望,那个冬天的盛望。他藏在夜色里,蜷着被子,把脸埋在臂弯里抽噎,看起来眼泪快要流干了。
江添走近,拍了拍他的后脑勺,把他翘起的乱发一撮撮的按平,然后静静坐在床沿。
他胸口酸胀,积了太多情绪,太多话语,然而这一刻,他无法诉诸于口。他一筹莫展,该说点什么呢?
说,都会过去的。
说,不要紧的。
怎么能呢,那可是七年,是他的小少年把自己裹进壳里、拿刀刃逼自己长大的七年。
怎么能呢。
他说不出安慰,只能张开手臂,轻轻把那个少年拥入怀中。